房地產泡沫會不會變成加拿大銀行的系統性風險

陳萱

在2008年之後，加拿大的銀行以其慎重穩健的聲譽成為全球公認的最為謹慎的銀行之一。這是一個讓很多人難以相信存在房地產泡沫的因素——因為加拿大的負責任銀行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對嗎？不幸的是，加拿大銀行學到的唯一一件事是它們太大而不能倒，而人們不會關注細節。

以下是支撐加拿大房地產泡沫的四個問題：

加拿大人只付利息的抵押貸款看起來很負責任

加拿大的銀行發放了如此巨額的按揭貸款，以至於家庭無法支付利息。根據五家大型銀行在2023年第二季度報告中的數據，大約四分之一的按揭貸款的剩餘攤還期限超過了35年。這並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為大多數人不知道新借款人的最長攤還期限只能為30年。

這意味着這些貸款發生了負攤還——即付款不足以支付利息，因此貸款期限延長。監管機構對此並不滿意，但警告稱取消這種能力可能會導致違約和房價下跌的壓力。對於因為超負債借款人需要保留資本而導致年輕人難以支付房租的情況，這一定是慎重風險管理的典範。

至少有一家大型銀行正在秘密審計其按揭貸款

加拿大的銀行監管機構已要求五大銀行之一解決其按揭貸款核銷問題。據《環球郵報》報道，加拿大銀行監管機構（OSFI）在發現加拿大帝國商業銀行（CIBC）的按揭貸款組合存在違規行為後，已對其進行了一年多的審計。該銀行被發現未限制借款人的負債能力，導致借款人過度槓桿化。儘管該銀行尚不清楚問題的程度，但報道稱，內部估計需要數年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超過五分之一的新抵押貸款借款人提高了還款限額

加拿大的銀行正在接納負債嚴重槓桿化的借款人。總償債率（GDS）比率是指稅前收入中用於償還債務的比例。如果GDS超過39%，意味着借款人已經達到極限。

銀行監管機構此前已表達對超過39% GDS貸款數量的擔憂。去年，在利率開始上升後，超過五分之一的按揭貸款（21.3%）的GDS達到或超過39%。難怪任何輕微的波動都會導致攤還期延長和違約風險增加。

近三分之一的新按揭借款人過度槓桿化

談到過度槓桿化的借款人，加拿大的銀行監管機構一再對此發出警告。借款人的貸款收入比（LTI）超過450%被認為是過度槓桿化。OSFI最近公布的數據顯示，2012年第3季度近三分之一（32.1%）的新按揭貸款是給這種定義下的過度槓桿化借款人的。再一次，隨着利率開始上升並且明顯會繼續上升，加拿大的銀行正在向已經處於極限的借款人大量發放貸款。

我們可以爭論到底這是借款人魯莽還是貸款人魯莽的問題。然而，無論責任歸誰，這都對國家的金融體系和整體經濟構成風險。不負責任的放貸支撐了支付能力危機，納稅人將為此付出代價。

OSFI 多次警告問題但無法解決，這表明加拿大的銀行體系需要改革。如果監管機構被束縛住，無法自由行動，那麼它再好也無濟於事。